莫子儀殺女拖箱屍 金馬影帝one man show

一個人所犯下的罪愆要如何償還?一個人所受到的創傷該如何撫平?導演蔡怡芬所執導的電影短片《箱子》,取材自真實新聞案件,並邀來金馬影帝莫子儀擔任主角,故事描繪主角阿志因負債而造成妻子離家,並獨留他與6歲女兒。

某天,就在討債上門聲聲催中,阿志失手殺死愛女。失去一切的他,只能將女兒屍體放進行李箱,在埋屍過程中他聽見了女兒的呼喚,不捨的心境讓他誤以為女兒還活著,頓時展開一種希望,但卻也讓他隨身攜著這只行李箱,游離在真實與幻境的逃避。

《箱子》在人性的脆弱與犯罪的模糊界線中,對於身為父親者而言,無疑是道德心靈上的偌大打擊,而片中營造著一股詭譎的氣氛,透過對人性情境的側寫,讓人感受到黑暗面下的無奈與暖度。

但情境如何塑造,就得靠導演功力,蔡怡芬深入田調,和警察顧問做了很多研究及了解,「故事裡,箱子裡裝了一個6歲小女孩的屍體,然後這個箱子要跟著主角莫子儀逃亡一年,如何設置得合理,比如屍臭的問題、屍水的問題要怎樣解決,箱子的重量感夠不夠,像不像真的裝了一個人?」做足功課才敢繼續往下。

但與莫子儀的合作也是真正挑戰的開始,「他是一個充滿靈魂與能量的演員,情感和技術都非常到位,因為這是one man show,從頭到尾就是他在演,對每一場戲,我們都深入的討論,包括角色每一場的目的,潛文本都切得非常仔細。」導演透露,最初對莫子儀是否適任其實帶有疑慮,主要就是考量他太帥!

他除了看起來不夠落魄滄桑,髮型也不敢大更動,後來就決定用化妝造型來調整,「我們在他臉上加了很多油,讓他的皮膚有粗糙感,然後粉底用深色,讓他看起來黝黑暗沈,眉毛還剃了一角,他自己還建議化妝師幫他畫上很多肝斑,讓整個氣色變得很差。」造型上,則是把他的衣服褲子都挑大一號,讓肩線看起來鬆垂,增加了很多滄桑和落魄的細節感。

片中另一用功之處,就在於色調,導演蔡怡芬運用色彩心理學來暗示主角的心境,家裡的主要顏色是平靜理智的藍色,逃亡第一站小房間的顏色是危險不安的綠色,最後落腳在旅館是象徵瘋狂偏執的黃色。

蔡怡芬還用越來越繁複的壁紙花紋,來加強這個角色的瘋狂狀態。配上高反差的攝影,塑造出幽暗詭異的氛圍,除了要讓觀眾本身外,也期望觀眾可以跟隨他一步一步地,一起進入內心的瘋狂世界。

不過莫子儀的認真,也讓導演深感佩服,「他每一場戲要怎麼演出,都有清晰的脈絡,他給這個角色很多設定,因為這個角色是逐漸地走入瘋狂,他們一場戲的表演,都是逐漸增加瘋狂層次的,都是非常細節的肢體動作和眼神演出,非常厲害。」

而該片從去年陸續參展,備受關注與好評後,導演蔡怡芬計劃將故事延伸成一套劇集。她形容這個故事本質其實講的是佛經裡的五毒心—痴心,命案只是一個故事引爆點,並非主要舞台,罪與罰的人性議題、生命、親情才是真正的訴求。

她計劃接下來再把貪心、嗔心、慢心、疑心,都發展出一個故事,再由地獄判官來串連,發展出一個網路世代犯罪源頭的大調查。預計打造成一套脈絡完整,兼顧娛樂性和人性剖析的奇幻影集。

《箱子》故事中的悲劇是不可思議的人性劇場,整個情節除了遊走在灰色地帶,也推敲人性善惡不可預測性的張力,除了帶出令人意外的溫度情節,並帶起角色深深的遺憾,同時也是讓人心痛的親情輓歌。故事中,罪與罰、時間與傷害的守護等人生難題,都是無法面對的「真相」。

該片去年在金馬影展播映時,就備受觀眾期待,同時也在「西班牙錫切斯影展」獲得短片首獎肯定,並入圍「巴西現象奇幻影展」競賽短片、「義大利恐怖電影節」競賽短片、「美國威尼斯短片影展」驚悚類短片等國際性影展,今年更取得「奧斯卡最佳實境短片」的報名資格,企圖用創作來展現台灣軟實力。

(圖片提供/偶數創意工作室)